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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月〈上〉
- Chapter01 -
- Chapter01 -
相方、和不是相方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呢？
某一個將近凌晨的夜，堂本剛看著身邊熟睡的堂本光一，不禁有些迷惑。
雖然在相識之後也有過還不算是相方的日子，但是那段時間在記憶中太過遙遠太過模糊，以致於在多年之後的現在不管再怎麼試圖回想，也只想得起在那個時候好像就已經有了「這個傢伙搞不好就會和自己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吧」的預感，其他的一切則毫無所知。
當然，不管在當時或是很多年之後的現在，其實都沒有想像過「不要當相方了」這件事，竟然會代表著兩人演變成另一種無法公開的關係。
「都是光一害的……才怪。」小小聲在嘴邊嘀咕，剛伸手戳戳光一的臉頰，淺淺地笑了。
好像才不過只是幾天前的事……事實上也的確沒有經過很久。
被光一在夜裡偷偷地吻了；被光一在清晨強硬地吻了；被光一強迫、……，然後終於還是演變成了現在這樣，仔細想想……
「果然就是你害的沒錯。」下意識地扁起了嘴，剛盯著光一沉穩的睡臉，戳下去都是骨頭的臉頰越看越覺得哪裡很礙眼。抱著微妙不甘願的心情低頭湊到光一臉側，很輕很輕地吻了額角、鼻尖，小心翼翼避開嘴唇輕觸下顎，然後就在想要回到額頭的前一刻，那個本來以為累到熟睡的人卻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在做什麼啊你。」
光一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睡意，剛假裝無視那之中透露的疲憊，微笑的唇細細碎碎咬上臉頰，「襲擊你。」
「我發現了……」
其實真的很累，整天的排練本來就大量耗費體力，這次要記的台詞和動作都比之前更多，花費的心力自然也等量增加。當光一結束整天的排練，回到家時卻看見剛正趴在沙發上看雜誌的時候，除了稍稍吃了一驚之外也真的很高興，雖然這陣子一起的工作不少；雖然也只是隔了兩三天沒有見面；雖然其實再隔一、兩天就又有一起的錄影，可是……
「怎麼來了？」
那個時候光一一邊問，一邊下意識地走到沙發邊，順勢在他腳邊的地上坐了下來，再然後剛居然翻轉身子直接趴進懷裡，就像現在這樣，幾乎整個人蹭在身上。
「就、來了。」
「喔。」伸出雙手環抱著，明明就是沉甸甸的重量抱起來卻覺得很舒服。微微下移的視線落在剛因為不自然的扭曲姿勢而散在自己胸前的髮絲上方，其實是看不見的，卻彷彿可以窺見他放下所有不必要的笑容或深沉，輕輕瞇起眼睛，露出毫無防備的表情。「今天睡這？」
「嗯。明天沒有工作。」
「那我起來的時候就不叫你。」
「好。」
從那天之後好像只經過了極其短暫的時間，適應這樣子絕對可說是親密的接觸卻似乎不需要太多掙扎。
就像那個訂下約定的晚上，剛很輕很輕地吻了光一，然後趴在他胸前不知不覺地睡去。雖然第二天被壓得腰酸背痛的光一一邊抱怨難怪這種事只有電視電影才愛拍，一邊在床上多滾了十五分鐘才肯乖乖起床，但是過了幾天剛抱著背包半夜來按門鈴時光一還是把他拉上自己的床，然後一把抓著剛當抱枕睡得不亦樂乎。
因為在人前絕對不能這麼做，所以像這樣子，在只有兩人的空間裡無聲的擁抱就成了唯一能夠證實兩人關係確實改變了的方式。
明明不久之前兩人也曾經同住過好一陣子，卻從來沒有像這幾天這樣，總會有一個人無意識地向對方伸出手，然後另一個人就會安安靜靜地順勢靠到身邊，也許只是輕輕倚在身側或許會是滾進懷裡，臉頰貼近那瞬間交錯的氣息深刻了呼吸相同空氣的親暱，好幾個夜晚，剛甚至是就像這樣靠在還在看電視的光一身上沉沉睡去，直到被晨曦的光亮喚醒才驚覺兩人又一起窩在沙發上睡了整夜。
像是一對戀人、又好像不是一對戀人。
一般人的交往方式應該要是如何，不管是光一或剛其實都沒有太過清晰的概念。而且，這樣子就算是在交往了嗎？
不管是連續劇曾經演出的角色或是身邊工作人員、友人們的經驗都無法真正當成參考。因為對兩人來說所謂的「交往」一直就和「秘密」幾乎可以劃上等號，是為了保護對方、也保護自己，所以不可以公開，也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只是當「交往」的對象同時也是自己的相方，不可告人的程度和必要性也隨著這份敏感性直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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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2 -
- Chapter02 -
這一陣子，在某些不經意的片刻，堂本光一會不自禁地產生一種其實現在的一切都只是錯覺的錯覺。
其實自己知道這種感覺毫無根據，或許是因為最近的事情似乎都順利地太過於戲劇性，所以才總是無法真正在心裡落實這份美好；也或許是因為在那一夜之前的掙扎和痛楚過於深入骨血，所以才會在情緒上陷入某種並沒有真正脫離那個時空的焦慮。
尤其是，或許是因為除了彼此，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或事物能夠證實自己和剛之間的改變，所以這樣的心情才更會揮之不去。
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靜靜擁抱對方，或許是倚在肩側或許是近在懷中。手臂、肩膀和胸口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記憶了另一具身軀的曲線，在碰觸到的瞬間就能自動調整成最為契合的姿態，安靜相依。
像是一對戀人，又好像不是一對戀人。
好幾個夜晚，光一會靜靜抱著靠在身邊或是又趴在自己胸口睡著了的剛，悄悄思索這個人和自己之間的關係。
睜開眼就能看見的睡臉，和一個多月以前、不，和一直以來的印象好像都沒有太大的差異。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張臉會掛著燦爛到令人目眩的笑，或許是任性或許是天真地搞笑和惡作劇；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張臉上鑲嵌的眼睛只是沉默地散發出拒絕被靠近的孤絕，目光彷彿穿越現世的一切落在誰也看不見的彼方；曾經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對這張臉、和這張臉上流露的每一分喜怒哀樂，記憶一片模糊什麼也想不起來。
現在的剛說，「就當一半的相方吧」，那麼另外一半，就是戀人了嗎？
拼湊起來，就是完整的了嗎？
那個完整的「堂本剛」……就是堂本光一的堂本剛了嗎？
就算是像這樣把這個人抱在懷裡，就算心裡清楚知道這個人不會對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露出這種毫無防備的姿態，也還是無法真的肯定自己真的擁有了他。
明明就是自己先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平衡、明明就是自己硬把兩人推到現在這個地步……
「光一？」
在剛打著呵欠抬起頭的瞬間，光一差一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歎了氣把他吵醒或是把心裡微弱的疑問說出了口。模糊的視線難以看清剛的表情，光一下意識地伸出手摸摸他的臉，「不是睡著了？」
「嗯……」握住光一的手，剛低低地笑了起來，「做了奇怪的夢，就醒了。」
「什麼奇怪的夢？」
「唔唔……不太記得，只記得我好像走在一條全白的街上，有點像是表參道或是代官山的那種、有很多店家，看起來很時尚的地方，可是除了我以外一個行人都沒有，有很多營業中的店，店門開著，有音樂、也有燈光，走過麵包店也聞得到剛出爐的麵包的味道，可是不管哪裡都沒有人，一切都好像在正常運作，只是沒有人，而且不管是哪裡，都是白色的。深淺不一樣的白色，嗯……很乾淨的地方……那種感覺，我一邊走，一邊想著『原來白色也有這麼多種啊』，然後……好像有人在叫我，聲音很耳熟，『啊咧，是光一的聲音』，然後就醒了。」
「剛夢到我啊？」
察覺光一的聲音裡微妙地添進一絲愉悅，剛翻了翻白眼，「才沒有夢到你，只有聲音而已聲音。」
「只有聲音也是夢到我啊。」
空無一人的白色世界，仔細一想其實是感覺很差的形容，剛卻只用平淡的語氣敘述，因為注意到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夢的內容，光一淡淡地笑了，「雖然聽起來很像惡夢。」
「嗯……用說的的確是感覺不太好，不過很奇怪的是不覺得可怕或恐怖啊，反而是聽到有人『剛、剛』地叫我的時候，『果然光一在啊』的感覺比較強烈……好吧，我是夢到你了。」小小聲說著又自己笑了起來，沒聽見光一回話，剛本來還想自己吐嘈一下說「反正我就是像小孩子」，沒來得及出聲卻被他緊緊抱進了懷裡。
「剛。」
「光、光一？」
「……剛。」
「……怎麼了啊你。」沒有掙扎，剛乖乖地任光一抱著，等了半天沒聽見光一再說些什麼，頭抬得累了索性又趴了下來，有點鬱悶地想著這傢伙怎麼到了這把年紀才開始學著什麼叫陰晴不定，覺得無聊的手悄悄攀上他肩側，他卻一把摟著自己翻過身，埋進髮絲裡的臉表情不明，溫熱的氣息在意識到時已經近在耳際。
剛眨了眨眼，本能地僵硬了一瞬才又慢慢把手放到光一頭上，摸摸、拉拉、扯扯，「好牢唷。」
剛剛、突然、很想吻剛，在他笑著說「........................(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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