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說明
《Revival》分級為 18+,包括但不限於性暴力、家庭虐待、心理折磨、賣淫及肢解情節。閱讀前請確認是否成年,並避免在情緒不穩定時觀看。如感到不適,建議立即停止。
男主部分言行受下列作品影響,中原中也《我的半生》《春日狂想》,石川啄木《一握之砂》《悲傷的玩具》,室生犀星《貓》,峠三吉《原爆诗集》,原民喜〈夏之花〉,八木重吉〈雪〉,金子美鈴《寂寞的王子》《孩子的詩》,北村透谷《我牢獄》《三日幻境》,與謝野晶子短歌,谷川俊太郎《二十億光年的孤獨》〈關於愛〉〈小鳥在天空消失的日子〉〈鑽石就是雨滴〉,高野喜久雄〈懸崖〉,藤森里美〈為了自己〉,掘辰雄〈病〉〈我......〉,伊東靜雄〈寧願昔日歌頌我的今日〉,蜂飼耳〈吃者被吃掉的夜晚〉〈根之國〉,三好達治〈沙上的堡壘〉,高橋順子〈寓 言〉,平田俊子〈我悲哀〉〈人.人〉
書背:
大人在外頭受到可怕的挫折與憤怒,
無血緣的養子便淪為排解情緒的施虐桶。
那些不斷膨脹的瘋狂無止盡地被填塞進幼小的身體。
博登祇能戰戰兢兢地提著書包到學校,
立領制服底下的身體傷痕累累。
他不敢跟任何人說話,
尤其不敢上體育課或者游泳課,運動會也缺席。
生怕那些人的目光會看穿他的祕密。
回家的路上也瑟瑟發抖。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父會靠近,神色陰狠,
拽人犯一樣提著博登的頭髮,將他拉到書房。
無數的拳腳會落在孩子背脊,
直到博登哀哭討饒。
「你這該死的、無用的、淫蕩的、愚蠢的、被父母拋棄的小畜生――」
鋒利狠毒的言語,
將博登恐懼睜大的雙眼深深地釘牢在蒼白的臉上。
整夜不停歇的肉體虐待與精神折磨,
塑造出一個對人際關係絕望的男孩。
當其他孩子還在將世界當作一個新奇的大遊樂場的年紀,
博登已經認為活著就是受處刑。
他是囚徒,是俘虜,必須償還他的罪。
而人與人的相處,到頭來就是充滿了控制與被控制,
利益交換,暴力與肉慾。
博登透過歪曲裂痕的鏡頭來注視周遭的人事,然後被顯現的景象,
再一次刺傷。
他不得不學習抽離意識,流浪到一本又一本的詩集。
唯一的救贖就是這些凌亂的文本。
他孤獨地站立在那些文字裡舔自己的傷痕。
試閱:
陌生形狀的陽具替換著。
從對話來判斷,似乎開到了郊區。
車子停下時,駕駛爬到後座,加入混戰。
「我很想念你啊!」……是紅毛的聲音。
博登感覺後面一陣疼痛,
另一根陽具撐開滑溜血淋的後庭,迫不急待頂進。
他終於無法忍耐地哭了。
枕在男人懷裡,博登發出啜泣與不成聲的懇求,
在汗溼的頭套裏嘶嘶吸氣。
喉嚨因為未曾間斷的嘗試呼救,
已經沙啞乾燥得發不出聲音了。
亂髮垂黏在青年苦悶的眉眼間,
骨髓被點燃火苗,攻城掠地的野火正銷毀一切。
瞪大閃爍迷惘的瞳孔,
博登感覺到一種近似神魂俱滅的奇異感傷。
——化成廢墟被隨意進入的肉體,
無法遏阻地感到飢餓。
渴望囁咬,渴望撕裂,
渴望進入無明、無救贖、無希望的永夜谷底。
他一次次經歷了嚴重精神、
肉體傷害的極大恐懼。
關節娃娃玩得太過份是會毀壞的,
那麼人呢,有著強韌生命力的、年輕的生命呢?
也會同樣毀壞嗎?
夢魘池沼中破殼飛升的絕望——
如此濃烈,荒謬,蕭瑟,甘美。
博登想到上次和誠去淺草觀音寺遊玩,
偶然求來的一支籤:第三十三,吉。
「就算是枯木也會在春天開出美麗的花朵一般,人生就算在嚴長的冬天遭遇辛勞,終有一天會得到回報吧。像是草花再次盛開,氣味充滿林間那樣,總有幸運再次來臨的時節吧。像是雲散可以看見明月,歷經各式各樣的困難或痛苦後,幸運肯定會到來。」
多柔和的話啊,印在籤上,
像一小團濃縮的希望。
那時他握著籤紙,珍惜地珍惜地,
緊緊抓住,直到指甲嵌進了拳頭,
好像那小小的幸運就會被風一吹就飄走那樣。
誠告訴他不要握得那麼用力。
「如果籤紙丟了也沒關係啊,下一次再來就好了。又或者,我當你的幸運籤吧!」
誠在陽光下露出整齊的牙齒笑了,笑得如此無憂無慮。
博登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兩個火柴人:「別笑我幼稚噢。」
「這是什麼?好像小學生在確認友情。」
「一首詩。」
「我不該問的,哈。你大概連站在一片樹蔭下,都能站出一首詩。」
「也許人生會令人靈魂顫抖,肉身顫抖,但詩不會顫抖。不會動搖。所以我喜歡。」
「這樣啊。你畫了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嗎?是怎麼樣的詩呢?」
看見誠如此好奇,
博登露出靦腆的微笑,
用樹枝在地上沙沙寫了起來,作為回應。
請讓我聽你的聲音
請你也聽我的聲音
請畫你喜歡的窗子
讓我塗上我喜愛的顏色
請將你的湖暫借給我
你可以爬上我的山
請讓我看你的鎖骨
讓我們交換其中一塊
請讓我看你的命運線
我給你一點我的生命線
請讓我觸摸你的故事
請你也擁抱我的歷史
請讓我看你的傷口
請你也看看我的傷痕
請讓我看你哭泣的臉
請你在也會哭泣的我的身旁
請畫一張你出生
城鎮的地圖
哪一天能一起前去有多好啊
請讓我看你的影子
讓它與我的影子並排
看起來一定非常 相
樹枝不動了。
博登低垂著長長的睫毛,
精緻的側臉帶著憂傷,望著地面,手腕僵硬。
誠在一旁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他們兩人的影子,
邊緣正好重疊在一起,並排著。
他沒有再向博登索討詩的後續,
僅僅是取走樹枝,丟棄。
最後在夕陽下,
牽著博登那比誰都冰冷的、沾了一點塵土的手,
一路回程都沒放開。
黑暗的頭套內,博登想著美好的記憶,
腦海中存有的極其稀少的美好記憶,
他像抓著籤詩那樣緊緊抓著記憶,
彷彿那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博登知道,
自己靈魂本已搖晃的某個開關已經完全碎裂。
在陌生陰莖進進出出的時候,
被輾壓,被擊碎。
這時候博登發現一切都安靜了。
只要什麼都不想。
又或是,只要想著詩。
讓詩擁抱自己。
於我自身也好
外部世界也罷
是否在某處存在真正美好的東西
哪怕與我為敵也不要緊
無法觸及也沒關係
只要能讓我知道它的存在
窮盡我的一生也必將追求
任由他人曲折著身體,
只要飄盪在那些曾背誦的詩中。
雜音轟鳴的腦袋就能安靜,
像是把收音機音量轉小。
得來不易的平靜令博登陶醉。
活著
並不是都會有好事
被人欺
被命運拋棄
也有想死的時候
儘管如此偶然也有好事
啊,感謝還活著
在那樣的時候我如是想
不知道生之痛苦前
不可死
不知道生之喜悅前
不可死
蟬鳴的林區夜晚。停止發動的汽車。
冷汗涔涔的肌膚相親。車內瀰漫精液的濃厚味道,
好幾個人褲子都沒穿好,發洩過的陰莖沾滿血絲。
其中一個倒楣傢伙,剛剛才爽完第二次,
牛仔褲的拉鍊還沒拉上,
咽喉就被博登隔著面罩生生咬斷,
脖子開了血淋淋的口,
陽具悽慘地垂在褲檔外面。
露出戀棧的夢遊表情,
博登將自己放得不能再空,
他只是咬著啃下來的皮肉,
無意識地咬著,像文豪咬著鵝毛筆,
嚼碎一首不滿意的作品那樣用力。
其他人猝不及防,
被突發事件嚇得目瞪口呆。
一下重手將博登打暈了過去。
當透谷獲得通報,
走出譽為「流刑地」的私刑空屋,
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幅景象。
博登光裸下身倒在皮椅上,
面罩滿逸著鐵鏽的腥味。
幾點鮮血濺上玻璃窗。像是精心勾勒的花。
掀起昏迷者的面罩,
一張標緻、脆弱、佈滿瘀痕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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