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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回歸 莊園奇幻故事集

作品資訊
  • itoyukiya 作者:
  • 性質屬性:女性向18+ 原創類 小說本
  • 規格:A5上翻
    出版日期:2025-07-01
  • 頁數:153頁
    裝訂:其他
  • 售價:200元
    內頁:黑白影印
特別說明
  • 量足
NT$200
電子書
上架於
2025/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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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售管道
其他說明
《岡格羅篇》
虔誠的詩班男孩,在神父的哄騙下,犯下殺人罪,從此走向惡魔之路。懷著復仇之心的他,流浪成人後,回到伊甸掀起驚濤駭浪......    


試閱:

岡格羅靜靜檢視室內的擺設,拾起鑲嵌瑪瑙的細鞭把玩。
他向安納托招手,拍了拍身側,示意正在整理雪茄菸捲的少年坐到沙發來。

安納托為客人拿了一枝細菸捲,並在岡格羅的唇邊點上火。

「待這裡多久了?」岡格羅吁出白煙,直盯著少年的側臉。

「正好一年,先生。」安納托垂著頭回答。


「叫岡格羅就可以了,我不是什麼值得尊敬的貴族。」
岡格羅被安納托的恭敬逗笑了:「我以前住在領地西邊,蘋果園附近。」

「我記得你們母親的樣子。在薔薇裏愛,在麥田裏長,花季般的少女瑪歌朵。
她大我五歲,常到教會玩,分送點心給詩班的孩子。你們太像她了。
紅似火燄的柔軟頭髮,花樣的蒼白面頰。簡直一模一樣。誰都喜愛她。」


安納托聽得呆了,表情像是可憐的傻子,從來沒有人跟他們提過這事。
他只記得從小就被黑狼般的賤民欺負,誰見到他們都不掩飾內心流露的憎惡,
村民一面啐口水,一面罵他們是不名譽的孩子,惡魔的種。

兄妹拼了命的乞討,也祇能討到腐爛的破布與浸雨水的麵包。
因為飢餓,營養不良的身體顯得孱弱,為了養活妹妹與自己,他很小就去工作,
安納托跟著獵人設陷阱,跟著工人去挖礦,拿最微薄的薪水做最倔強的工。

他生來一張女孩子的臉,在廊道暗處,無數粗壯的手按著他,打他,逼他就範,
膝彎被壓貼在肩膀,一個又一個粗野的工人飢渴地輪流騎上安納托堅韌的身體。
他咬緊牙關沉默,為了不失去糊口的工作---
為了那幾塊要帶回去給妹妹的圓麵包。

洩欲的滋味有了一次就會想嚐第二次,安納托幾乎得不到一晚休息,隔天扛鐵鍬,
雙膝發軟,肌肉難過地抽搐,還要忍受其他人騷擾。工頭看到他倚靠欄杆喘著氣,
便會嚴厲地斥責他。那段時光徹底改變了安納托。他體認到在艱困的生活中,
根本談不上什麼尊嚴。當男人的牙齒咬著他的臀部,當那些懶得走出廊道的工人,
撬開安納托的牙關,對著男孩窄嫩的喉嚨排尿---

他只能哭著在心底暗暗起誓,不讓那些慘劇在妹妹身上重演。
真要受折磨的話他一個人去抵受就好了,反正他已經徹頭徹尾地被弄髒了。

赫娜用餐時天真的笑便是安納托生命裏唯一的珍貴美好,為了赫娜好,
什麼都無所謂。而對於自己,他成了麻痺的一個人。
沒有什麼好堅持。也沒什麼感覺了。



落日穿過林蔭,將整個宅邸染滿怪異恐怖的斑跡,岡格羅與少年忘我地聊著。
岡格羅一邊品酌香檳,一邊給安納托講了許多故事---
關於雙胞胎生母的瑣事,以及越過白日河畔,安納托從未得見過的世界。

紫羅蘭圍籬的豪宅,陰暗安樂椅上的學者,不眠夜飛過的斑鳩,金雀花山崗,
持續誦讀聖母經飢餓而死的奴隸,花俏的仕女帽飾,迷倒詩人與畫家的歌劇女伶,
外地來的妓女與水手,吉普賽女巫,黑色水晶球,王室裏的毒害與謀殺;
大雪耀眼的靛夜,一身黑衣效忠女爵,沿街誘拐孩童的蒙面騎士......

那隔絕於伊甸之外,優雅融合暴力、具有華麗與腐敗特質的陌生土地。


安納托很快就對眼前蒼白的俊美紳士產生了好感。
他憧憬那些奇異的風景。

「我也想去河畔的另一端。」他說:「離開伊甸,掙很多很多錢。」


「在這裡不夠幸福嗎?你有家人,有赫娜,有足以溫飽的居住地。」
薄唇在樹蔭下微現笑意,岡格羅折了枝頭上的花,慢慢在手裏捏壞了。


「一個人必須墮落很深,才能相信自己是幸福的。」安納托說:「羅得不是義人,
我必須保護妹妹。必須帶她走,無論何處!無論何處...祇要是這個世界之外。」



大鐘足足敲了七響後,僕役們無預警地進入房間,帶走了安納托,
並將黃金面具交在岡格羅身上,請客人移動至大廳。
挑高的大廳放置了巨大的金籠和幾尊石雕。吟遊者撥著七弦琴,低唱憂傷的歌。
套著銀腳鐐,打扮成精靈的少年與少女瑟縮在籠內發抖。

籠子周邊擺了巨大的銀盤,上頭有切片的肉類、水果與美酒。
安納托封著嘴,腰間圍了白布,被麻繩懸吊在大廳正中央。


黑葡萄雕花飾邊的黃金馬車陸續抵達,門把結了一層霜。
遠道拜訪的貴族,穿著蛇皮長靴與綢緞外套,他們如死者般安靜,
不約而同配戴了黃金面具,只露出眼睛。

岡格羅冰灰色的水晶眸子無疑是宴會最搶眼的珍寶。
幾個陰森的貴族眼神黏稠,經過他,像蒼蠅緊緊吸附腐肉般曖昧地打量。

岡格羅很快就明白這不是單純的領主聚會,而是混合肉慾與食慾的墮落餐宴。

羅得讓貴族們從籠裏挑選喜歡的孩子,上樓獨享或是當場共同玩弄他們,
口渴時便端著紅酒,到安納托附近,以桌上的珠寶短劍,慢慢劃開少年肌膚,
在酒裏參雜血液,歡快地啜飲。岡格羅觀察其中一名包得死緊的白袍貴族,
個頭高瘦,帶著長手套,連頸部也用絲巾包裹得密實,黃金面具沒有掩蓋的地方,
眼部週遭的皮膚軟化破潰,分泌稠厚的汁液,飄散腐屍的味道。

岡格羅在全身潰爛發狂而死的妓女身上見過,那是沉浸放縱而感染梅毒的標記。
他簡直不敢相信,羅得的宴會名單裏竟有如此恐怖的賓客。

僕役解開安納托的繩子,失血過多的少年摔到地上,患梅毒的貴族看中了他。

岡格羅停止了思考,關於清洗自己的罪孽或人性,他只惦記著愛護妹妹的安納托,
如果今晚沒有出手救這個孩子,那感染梅毒的軀體便要壓在少年身上行淫。
安納托會逐漸在地獄般的苦痛中腐爛、發臭、醜陋。所有青春美好都毀在今晚。
梅毒將深入他的骨髓與腦部,頭髮牙齒脫落,精神崩解失常,下場悽涼。

眼見散發臭氣的手指漸漸接近,岡格羅搶前抱起安納托:「我們一塊享用他...」

貴族混濁的瞳孔緩緩轉動,凝視岡格羅深邃冷漠的灰色眼睛。
稍稍猶豫了一會,纔應允點頭,拾起象牙手杖往階梯走。






《亞拉斯與貝特朗篇》
某一天,領主父親從奴隸市場贖回一名金髮、傷痕累累的神秘美青年。家庭導師瑟伊的來臨,使雙胞胎兄弟祇屬於彼此的狹窄世界,從此改變......


試閱:


十五歲的貝特朗從一個悲傷的夢醒來。

紅髮男孩睜開佈滿淚水的眼睛,他要找尋他的哥哥。
伊甸莊園領主羅得的雙胞胎兒子中,比較勇敢的那一個。

「亞拉斯,亞拉斯,」貝特朗微弱的呼喚,卻換來哥哥不耐煩的表情。


「閉嘴,貝特朗。」亞拉斯轉過頭給了他弟弟一個往上翻的白眼,
他坐在七樓的灰石窗旁,正往腰間一圈一圈的纏繞粗繩。


亞拉斯與貝特朗同樣,擁有一頭熱情的紅髮,窄細的腰臀,與修長的手腳。
他才十五歲,看起來卻像個即將成年的貴族公子,而且長相極為俊俏。
宴會裡若不說話,賓客會誤以為他們是喜著男裝的美麗少女---

曾經有不知情的貴族,拿著香檳跟亞拉斯搭訕,招來鼻樑火辣辣的一拳。
接著是打落牙齒的第二拳,第三拳,亞拉斯騎在客人身上不停猛揍。

與內向的貝特朗攀談、心懷不軌的王族,則受到憤怒的亞拉斯拔劍相向,
險些引發領地戰,從此以後,當人們提起羅得的長子亞拉斯,
就像是提起了野蠻、火爆,與麻煩。


亞拉斯纏繞好腰間的繩索,又取出另外一條長繩子來綁貝特朗,
他拉過不情願的弟弟,迅速地纏繞腰間的繩結。


「為什麼要站在窗台上?父親說過,這樣危險。」貝特朗不安地望著哥哥。

「你不相信我嗎?」一道奇怪的暗影掠過亞拉斯的眼睛。

亞拉斯的眼神像三月的微風,熱暖,誘惑。只有夠熟悉的人,
才能察覺在那樣的專注中混雜著憤怒,是隱埋花蕾深不可測的劇毒陷阱。

亞拉斯站在窗邊。帶著傲慢與自信,對他的弟弟伸出手。
像天上的使徒,要帶信徒飛翔,往至高至遠的地方。又像試煉,從魔鬼而來。


貝特朗總是這麼相信---哥哥不會真正害他。
記得童年的惡作劇,暴風雪的冬夜,半夜哥哥冷不防潑了他一桶冷水,
然後打開窗戶讓雪花瘋狂地灌進來。

貝特朗嚇壞了,而且冷得要命,他的嘴唇呈現一種病態的淡紫而且不停發抖,
他吸氣但覺得窒息。肺部刺痛,水分在身上四處結冰的時候,他哭了出來。

亞拉斯發現玩笑開大了,關了窗來補救,他剝去弟弟身上結冰的衣物,
還跑去拿溫水與毛巾,在火爐邊搓揉凍傷的手指與耳朵。
驚嚇過度的貝特朗,在那之後得了重感冒,臥病整整兩個星期,
亞拉斯每天都去溫室採摘黃色花瓣灑在房間,或把忍冬帶到弟弟身邊。
他會講騎士與惡龍的床邊故事,提出一些關於領地應該做的改革。
最後鑽進棉被裡,與他的弟弟,他相同模樣的另一半擠在一起。

哥哥抱著弟弟,柔軟的嘴唇會落在發燒的臉頰、雙手還有額頭上。

亞拉斯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貝特朗,他很抱歉,他真的真的抱歉。

至少在那時候,貝特朗相信,
為了母親究竟比較喜歡雙胞胎中的哪一個,爭論得面紅耳赤的兄弟心結,
終於有了真正的和解。


「我相信你。」

貝特朗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握住哥哥帶了皮製手套的手掌,
然後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帶出七樓窗戶。哥哥將他抱進懷裡,
景色飛快流蕩,他們高速往下掉落,灰色鴿群拍打著翅膀驚慌而過,
貝特朗可以感覺那羽毛掃過面頰的柔軟。

一瞬間他明白亞拉斯要做什麼了。


昨晚接待過白日河畔另一端的商旅,在宴客中他們聽到一些刺激的新遊戲:
坐著輪車滑下廢棄礦坑的鐵道。從高空繫著繩子往下跳。
在結冰的河面,打破兩個洞,然後脫光了從這端進入冰湖游到另一端。

貝特朗聽了感到有些可怕,於是轉過去看他的哥哥,亞拉斯專注地聽著,
他沸騰的眼神閃閃發光,彷彿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細節。

永遠缺席的母親,赫娜,一定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吧。貝特朗想。
給了兄弟一頭紅髮的赫娜從不說話,她日夜抄寫玫瑰經,終日關在塔頂。
那是一個骨瘦如柴而且遠離人群的瘋狂靈魂。

或許哥哥不停闖禍是想得到母親的關注,但從來沒有成功。

因為是領主的孩子,因為有那麼一個不幸的瘋狂的母親,憐憫的目光便落在雙胞胎身上。
這樣的憐憫與溫柔總是激怒亞拉斯,他不要別人可憐自己。
他變本加厲地挑戰眾人的極限,卻沮喪的發現,那些人永遠不能平等待他。

惡魔庇佑的傳言圍繞他們,他們仍然能輕易獲得超過一般人容忍限度的最大包容。
他們依然是受詛咒的母親所生下的,一對值得同情的兄弟。
這是永遠無法甩脫的命運。與亞拉斯相反,貝特朗很快就接受了認命。


接近地面的瞬間,繩子勒緊他們身體,往上反彈拋高,
目睹一切的園丁發出震驚整個宅邸的尖叫,
貝特朗驚慌地感覺自己的肋骨,在壓力下發出可怕的斷裂聲音。

吃過早餐的哥哥張大嘴巴,發出噁心的一聲「噢!」,嘔吐物便噴散出來,
灑在底下的草皮上。貝特朗見到哥哥腰間的繩子崩斷,嚇出一身冷汗,
即使肋骨附近痛得要命,仍死命地伸出手,去拉哥哥套著馬靴的腿。

褲子被拉掉了一半,亞拉斯懸空倒吊著,露出大半個光溜溜的臀部。

這真難堪,他想,弟弟救了他一條小命。

感激的念頭維持沒有多久,一股帶著騷味的淺黃色液體斷斷續續落下來,
像是一場午後的驟雨。貝特朗嚇得尿褲子了。
那些難以控制的晶瑩的尿液,全都灑在無法閃避的亞拉斯臉上。


「貝---特---朗---!!!」亞拉斯咬牙切齒地怒吼。

聽見這麼具有威脅性的聲音,弟弟怕得手腳發軟,終於放開了哥哥。

亞拉斯重重地摔在草皮上,摔在弟弟的尿液與自己的嘔吐物裏。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腿彎成奇怪的角度,接著是痛楚---
爆炸性的痛楚。貝特朗吊在空中搖晃,不停地哭。

亞拉斯與貝特朗,他們兄弟倆十五歲的夏天,仍然是在混亂中拉開序幕。




貝特朗折了一根肋骨,亞拉斯斷了一條腿,兩個人必須在床上好好休養。
巨人般的父親忿忿地帶著長鞭,認定這次的意外又是亞拉斯帶頭。
羅得進門,對著亞拉斯就是一記耳光,他把孩子拖下床。
必須好好訓誡,羅得想。
總有一天亞拉斯除了害死家人,還會害了整個領地。

哥哥偏著頭,鮮血流出鼻腔,低垂的眼簾緩緩在貝特朗面前張開,
仇恨的薄藍色的雙眼,住著頸戴鐵枷、狂怒的一頭瘋狗。
貝特朗感到心痛,他不明白他哥哥的體內,為什麼流竄著那麼多的憤怒?
年輕、驕傲而俊美的面孔,何以鑲嵌一對絕望蒼老的雙眸?

那一夜哥哥沒有回來,貝特朗知道亞拉斯會在哪裡,往下的長廊盡頭,
戰時用來囚禁戰俘的隔間---能在空氣中嗅到寂靜與腐朽的地牢。
他曾經擔憂地在石階旁聆聽,那一聲又一聲,隨著長鞭抽打而搗散的嘶啞呻吟。

貼在牆邊的身體開始顫抖,貝特朗對哥哥身上背負的責打,難以釋懷。
那鞭打該落在自己身上,是他做的。是他在十歲的生日宴飲中,
不小心刮壞了古老而貴重的油畫...九歲時碰碎的水晶長髮釵...
七歲時不慎扯斷的天鵝黑珍珠項鍊,六歲跌倒潑在王族靴面的酒...
哥哥總捏著弟弟柔軟的小手,暗示他什麼也別說,然後承認了過錯。

暴雨般的斥責淋在臉上,亞拉斯穩穩站著,並不逃開。甘願為他的弟弟,
為環繞他手臂彷彿心裏害怕的瘦小身軀,隻身抵擋所有的敲擊與苦頭。
以不知悔的姿態,表現得蠻橫、無理,以便將失誤都攬到自己身上。

亞拉斯永遠是容易闖禍的敗家子,貝特朗永遠是乖巧的小少爺。
多麼久啊,這樣的標籤黏貼在兩人身上,最後竟像真的一樣。
父親甚至相信長子擁有了一個無可救藥的靈魂。

無數次他們肩並肩坐在石牆的邊緣,一起欣賞晨星受日出燃燒。
白茫茫的金光在頭頂扇狀逸散,旋轉的風吹開少年們的領口。
帶著憧憬與感激,貝特朗一雙翠綠色的雙眼,望著哥哥帶著傷的鼻樑。

「沒人能與你相比。」他真誠地對哥哥說。

亞拉斯凝視著銀色長絲緞似的白日河,沒有任何回應。

他只是累了。恰好厭倦了很多事情。比如探詢母親發瘋的原因,
比如惡魔血脈的謠言。厭倦了村民畏懼而警戒的眼神,西邊亡靈的傳說,
伊甸莊園經歷的三次陰影,墓園裏巨量墓碑的秘密。

就像現在,貝特朗抱著胸口的傷,緩緩走下階梯,去探望他的哥哥。
亞拉斯萎縮在石頭砌成的地牢裡,破碎的襯衫沾滿凝固的褐色血跡,
狹窄、孤寂的空間。他以疏離與疲憊,漠視弟弟的叫喚。他只是累了。

「我厭倦了看到我自己。」亞拉斯乾裂的嘴唇喃喃自語。
貝特朗透過鐵欄注視他的兄長,那句不甚清晰的話讓他狼狽得脹紅了臉。

「我厭倦了看到我自己!」亞拉斯朝他的弟弟大吼,並掀翻一盤冰冷的午餐。

被燙傷似地放開鐵杆,這句話狠狠撕裂了貝特朗。
他感到身體每一根骨頭都痛了起來,顫抖的淚光蓄滿眼眶。
踏著遲緩的步履,他回到臥房,那句話令他沒辦法忍住傷心。

他不知道亞拉斯說的「自己」,究竟指的是哥哥,還是長相幾乎相同的弟弟。
貝特朗害怕被厭倦,但更害怕哥哥輕看生命的重要性。
他不能想像雙胞胎中的另一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臥床休養的這段時間,貝特朗拜託裁縫教他剪裁與縫紉,
亞拉斯喜歡穿的緊身黑外套,他在上頭以金線綴繡了一隻和平鴿。
將外套擺放在亞拉斯臥房的床頭,他希望哥哥能夠明白這份心意。

隔天貝特朗在晨光裡醒來。睜開眼,就發現亞拉斯穿著那件黑外套,
拱起如虹的背脊,沉沉地靠在弟弟背後睡覺。
貝特朗凝視哥哥唇角的瘀傷,微微皺緊的眉頭以及,線條優美的眼鼻。

他伸出手。碰觸他的雙胞胎兄弟,像盲人觸摸春天的茉莉。
指尖撫過哥哥熟睡的額頭,長睫毛,以及鬈軟如藻草的紅瀏海。
或許他在母親腹中曾經這樣做過---兄弟依偎著,貼著額頭。
感覺溫暖,感覺平安,冰冷的閃電也無法打斷他們的夢。
他知道亞拉斯薄薄的眼皮底下,藏有一對冷潭似的水藍眼睛。
有時溫柔如晨曦,有時無情銳利如石英。

貝特朗的瞳孔,是翡翠的苔綠。
他們兄弟倆外貌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有眼睛。

閉著眼睛的亞拉斯慢慢露出一個象牙色的笑容。
他出奇不意地跳起來,親吻弟弟蘋果的臉頰,然後搔癢,直到貝特朗大笑討饒。

「昨晚來了穿著騎兵制服、滿身是傷的客人,父親幫他塗藥與包紮。」
亞拉斯神秘兮兮地告訴貝特朗:「他的舌頭上有好幾個洞...」


在貝特朗還病懨懨躺在床上時,亞拉斯就已經拿掉夾板,開始上馬術課了。

負責教課的,是羅得收留的客人,來自白日河另一端的前騎兵隊長,瑟伊。
穿著白銀輕冑,面目清秀的金髮青年。抿緊的薄唇,總是冰冷嚴厲,毫無笑意。
庭院經常傳來瑟伊糾正亞拉斯姿勢的聲音。

瑟伊抵達宅邸時渾身是傷,神情狼狽。
他是羅得出外經商時,從鄰國奴隸市場,拿著大把金子贖回來的戰俘。
憑藉優異的劍術,瑟伊年紀輕輕便以平民身分升至騎兵隊長,邊境戰爭卻改變了他的命運。
使劍的右手在被俘虜時,遭到刑求與火烤,連拿刀叉都會顫抖。

所以他教導亞拉斯的時候,右手總藏在繃帶裏,以左手劍擊。
對於一個戰士來說,瑟伊幾乎是個廢人了。他感到痛苦,不願意見到任何熟識的下屬。


「我沒有辦法一直盯著這兩個小魔鬼,」羅得這麼告訴瑟伊:「你得幫我照看。」

他就像有錢父親從市場裏挑了新玩具給孩子。領主的兒子們需要一個家庭教師,
而教師的模樣,也必須是羅得所中意---即使有點殘缺而且傷痕累累。
會馬術、劍術、射箭、歷史、算數、還是個年輕的騎兵隊長...

當羅得在奴隸市場發現瑟伊,幾乎是眼睛放光、貪婪地直盯著木板上的附註。

奴隸主扯開瑟伊的褲頭,掏出完好無損的生殖器,「我們還沒有閹割他,」
一口金牙的嘴猥褻的笑了一下,奄奄一息的騎兵隊長被翻過身:「你看他的屁股。」
「窄得像個十二歲孩子的臀部,形狀漂亮,而且還沒有被操爛。」

「該死,他看起來像被發情的公牛操過。」羅得討價還價:「看看那些血。」

「他是個隊長,自然比較受歡迎。」骯髒的手漫不經心地撥開瑟伊的頭髮:
「但這表示他已經被狠狠疼愛過了,磨去了脾性。我們拔去了他的爪子跟毒牙。」

「我不知道。」羅得刻意露出猶豫的模樣:「讓我考慮一會。」
他注意到這個屈辱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的金髮青年,有一張惹人憐惜的臉。
羅得從以前就很喜歡在貧窮、墮落的地方,發掘值得珍藏的寶物帶回家。

「當你擁有一匹漂亮的駿馬,還會在乎之前有誰騎過嗎?」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樣,打動了羅得的心。

羅得從奴隸主的手中接過了頸圈的鐵鍊,結清了帳。
爬上馬車的那一刻,瑟伊痛哭出聲,在羅得無表情的注視下,
他縮成渺小的一團哽咽發抖,不知自己該為脫困放心,還是該為將來擔憂。

羅得付出的金子,他永遠也還不起。但是他真的很需要離開那裏...
他知道自己將在伊甸扎根,將生命賣給這家人。



-試閱結束-



《原罪回歸 - 莊園奇幻故事集》收錄了伊藤雪彥筆下多篇扣人心弦的奇幻篇章。

原罪的低語,在古老莊園迴盪,
斑駁牆垣潛藏著秘密與被遺忘的靈魂。
這是一處時間停滯的空間,
卻也深藏著人性最幽微的掙扎與最驚心的背叛。

透過岡格羅、亞拉斯與貝特朗等主角的視角,
您將手握一把把鑰匙,
逐步開啟莊園深處一個個詭譎的秘密。

從神秘的詛咒到扭曲的愛戀,
從幽微的悲劇到令人心悸的背叛,
每一頁都將挑戰您的道德邊界,
引領您進入一場關於命運輪迴的耽美之旅。

作者以其瑰麗而慘烈的神學筆觸,
勾勒出伊甸漫長的血淚史。

在這裡,美與暗影交織,愛與恨共舞,天堂與地獄僅一線之隔。



書末特別收錄〈給陌生人的情詩選〉。
耽美極短篇選集,為您在閱讀驚心動魄的故事之餘,帶來一絲撫慰與深思。它將是這趟奇幻旅程中最後的禮物,獻給每一位敢於直面人性複雜的讀者。
上傳於: 2025-07-01 更新於: 2025-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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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格羅篇


 


年輕神父走在莊園裏,牙縫囁嚅著禱告,顫抖的雙手滿是麻繩磨出來的刮痕。 他是派來領地不滿一年的本堂神父,博拉修。個性含蓄,待人和氣,受村民愛戴。 博拉修睜著慘綠色的眼珠,推開墓園大門,站在黑大理石製的方形墓碑前。


鑲金的字標示出薩特家的十四歲女兒,瑪歌朵的名字。 他感到一陣暈眩。


瑪歌朵,紅髮的瑪歌朵,十四歲的瑪歌朵,還沒有結婚的對象,生下了一對雙胞 胎便斷氣。憤怒的父親薩特說要揪出強姦女兒的兇手,她卻寧可背負著不名譽的 責備,一個字也不肯出賣。


愛情將她的唇縫得死緊,她到死都不願意開口。


瀕死的眼睛發亮,瑪歌朵在髒亂不堪的小屋裏,緊抓著年輕神父的手,露出一抹 羞怯而堅貞的秘密笑容,狠狠絞緊了博拉修的心。


 


神父身子筆直地站著,他在墓前耗去了很長的時間,憔悴得像被颶風掃過的農地。


他想到伊甸莊園裏追思亡者的慶典,煉靈月第二日,村民走上古舊綿延的石板路。 瑪歌朵擺動白皙的手臂,戴著花冠跳舞,她的紅髮因為汗水而溼潤,她的肌膚散 發熱氣。瑪歌朵才剛剛滿十四歲,她的容貌清新,神情稚嫩,臉頰暈著玫瑰花的 朝氣,她穿過流動的人群來拉神父的手,那一瞬間博拉修感到掌心穿過令信仰動 搖的顫慄。


一切都改變了,瑪歌朵天天到教堂來找他懺悔,對他親近。她喜歡這個斯文的青 年。喜歡神父佈道時內斂的眼神,帶著溫情。她喜歡神父的一切,像妻子愛她木 訥的丈夫。


神父憐憫她,卻又因為她滲入愛情的執念感到恐怖,便盡可能地迴避瑪歌朵。


然而愛情是無法輕易躲開的。


瑪歌朵闖入聖器室裏,手裡拿著一把刀,將少女發燙的唇壓在神父臉上,她發誓 得不到神父她便會去死的,她會自殺,葬在沼澤裏,她不在乎地獄焚燒她的骨頭,


如果活著的時候得不到博拉修,那折磨跟地獄也沒什麼不同。


她說她是來求一個救贖。


在教堂的長椅上,在懺悔室,在神父的臥鋪裏,瑪歌朵向他要求了許多次救贖。


屈服在肉慾的耽溺裏,那使博拉修痛苦、感覺罪惡。從原始的熱忱中清醒後他不 斷詛咒自己。他承認當他望著瑪歌朵,望著那一頭烈火般的紅髮與笑容,他便忘 記了聖事,忘記了禮拜,忘記所有的懺悔與教訓,祇記著瑪歌朵的唇,她的愛情, 她纖細、光潔、未發育完全的身體。


 


神父跪在泥地上,額頭碰觸荒草,他劃十字懺悔。


他寧可瑪歌朵把罪都推到他頭上,也不要她這樣安安靜靜地死去。


孩子在教堂熟睡,一男一女的雙子,赫娜與安納托。 神父將他們帶回教會,放在長椅上。


每當他望著那對薩特不願承認不願養育的孩子,他就想到瑪歌朵,想到瑪歌朵的 沉默與她的死。孩子有瑪歌朵的紅髮,與博拉修翡翠色的眼。


那是無人知曉的,愛侶共犯的罪,是誘引的結晶。


赫娜與安納托緊緊挨在一起,美得像聖母臂彎裡的夢, 他們還不知道將來悲慘的命運。


 


神父整夜鞭打自己背脊。


苦刑也無法稍稍減輕心底的罪---


面對彰顯自身罪惡的男嬰與女嬰,神父崩潰了,他實在沒有辦法面對、沒有辦法 忍受。喉嚨裹著悲傷在燒,博拉修飲乾了聖餐用的酒。


博拉修決定請詩班裏年紀最輕、最安靜的男孩幫助他,在深夜帶著釘子與鐵錘到 墓園。........................(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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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篇


 


亞當脫下磨腳的皮靴,裸著腳,沿著白日河溯步前進。 這條河貫穿莊園,在白日奔流不息---夜幕低垂時卻枯乾。


河岸左邊種植著櫻桃樹、梨樹、各樣瓜果、以及老松。 右邊叢生著各樣花朵,紫羅蘭、三色瑾、薔薇、香草。 晨間的碎雨以及午後的烈陽,使這些花草特別光彩奪目。


他想起自己高貴的血液和衰敗的世家,雙亡的父母,鉅額的欠款。 亞當年輕,善良,而且俊美。一頭受祝福的柔順金髮,個頭削瘦。 現實的重擔並沒有落在他身上,他被安置在隔壁領主羅得的莊園裏, 集寵愛於一身,這專屬於他的宅邸被稱為伊甸。


伊甸的西邊有蘋果樹,樹旁有生鏽腐朽的雕花大門。 飾環是棕樹和幼弱的花做的,而且鑲嵌著鉑金。


羅得說過,除了接近這棵樹以外,他可以在伊甸自由行走。 亞當擁有各式各樣的綢緞、銀幣、美酒、奴僕。


睡在用沒藥、沈香、桂皮,薰過的榻,以香膏洗髮。 他儼然是伊甸的王子,所有人臣服面前,就像約瑟的夢。 像那尊羅得放在領主大廳裝飾的大理石聖像。驕傲而無暇,從未損傷。


 


亞當和羅得親暱來往,酣暢宴飲。他知道領主的心事,也擁有對方的關愛。 居住伊甸令他感到安心。不僅享受躲避債務的安全,無虞的衣食, 更享受上位者的專寵,隨著受疼愛而附加的權力光環。 但這並沒有維持多久。


當亞當失去了對方的垂憐,他就失去了希望和冠冕。


這一切改變,起於陣雨後的伊甸。


 


他從來沒想過走那麼遠的。


接近那一株領主叮囑過,千萬別靠近的蘋果樹。


當亞當從窗口看到穿越了層層樹林,遠方隱隱反爍的亮光, 那彷彿一聲聲最柔情的叫喚,撥弄他求知的衝動。


他涉水,如見秘密情人般急迫。白日河從未如此令亞當感到漫長。 朝著光線漫步,腳步逐漸紊亂,逐漸匆促。淺灰色略顯憂慮的瞳孔發亮。 仰著頭,朝著流動的四月的涼風,朝斷續的光源邁步奔跑。 他想起幼時的彌撒、詩班。想起父母下葬時,神父告訴自己的話。


「高飛的老鷹,不會被毒蛇囓咬。


死亡賞賜靈魂老鷹的雙翼,足以翱翔在一切毒蛇之上。」


神父帶亞當到告解室,吻去因痛失父母而無助的淚水, 接著將手伸入金髮男孩的褲檔裏。亞當掙扎並咬了面帶慈愛的長者。 那時他 12 歲。第一次嚐到血的味道,也是第一次拔足狂奔。 午間鐘聲大作,帶著暈眩與耳鳴。離開領地,亞當無標地的流亡。


所以他喜歡奔跑。從那一天起,到 17 歲的現在。 衣物被風灌起來張開雙翼,彷彿化為老鷹振翅高飛。 讓自己不被任何事物傷害或捕捉。


陽光落在淺灰的瞳底,他甚至能感到父母在背後扶持著自己。 感覺寬闊。感覺輕盈。


感覺陽光的重量,靈魂的重量,風與汗水。


逃離靈魂中純粹的邪惡,與不可言說的穢慾。


蘋果樹蔭隱藏了一張象牙做的椅子,用以乘涼賞園的寶座。 極其精巧、纖細的水晶酒杯。一個精巧的銀製勺匙擺放其上。 陽光透過枝枒。產生一晃一漾搖曳的反光。


杯底剩餘了苦艾酒。


領主從不喝苦艾酒的。


亞當揀起細看,上頭雕畫著肖像,下方的圖案則是蛇身盤繞。 青年遲疑著,他發覺自己不可抑止地產生好奇與不確定。 門後隱藏的世界,杯子的主人,伊甸陌生的角落。


不安就像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的禿鷹,緊咬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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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陌生人的情詩篇.私人協定


約書亞浸了一夜菸味,他只是靜靜地畫。


畫身旁的三十九歲男子,吞吐煙霧的狄斯。


筆觸益發慌亂,如少年披散的黑瀏海,恣意癱軟。


狄斯仰頭在等流星雨。


等靈感的落下。


默默地吸最後一點菸頭,彷彿捨不得那滋味。


十九歲的約書亞和詩人狄斯整夜坐在涼椅上。


空氣聞起來有降雪前的況味,極冷極平穩。


狄斯從來不會看約書亞的畫。


也從未發現少年眼中烽火連綿的沮喪。


約書亞在素描本後頭,秘密簽下兩人的名字和一個問句:


「你會把你和你全部的世界壓在我胸上嗎?」


然後感覺瘋狂與絕望拉扯成牢不可破的平衡。


 


上帝在夢裡告訴約書亞,只能這樣。


就只能這樣。


他是受主垂寵的子羊。


所以一切依然很靜。


連畫都顯得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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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陌生人的情詩篇.破鞋


 


狄斯丟棄了一雙舊皮靴。


表層傷痕如他多繭的粗糙手掌,鏤刻歲月的眼角。


繁雜,陳舊,難以翻新。置放在即將凋萎的玫瑰花叢旁。


隔天他發覺鄰房的少年拾去作為收藏。


約書亞將皮靴劃上雕痕,染入顏色,成為內斂細緻的藝術品。 祭奠般,加了一朵塑膠花,然後放回原處。


美得令經過的公寓住戶都感到吃驚。包括原本的主人狄斯。


狄斯抽著菸凝視那雙鞋良久,良久。


並覺得受到冒犯。


嫉妒對方有能力收藏一切被拋捨的物品,


打磨、淬煉,昇華為物主也認不得的美好事物。


或許還會試著套上那雙走過無數沙塵的皮靴。


---想像青年專注繫鞋帶的姿態。


輪廓細緻,眼神脆弱。彷彿懷藏一道刻骨瘡疤。


赤足將更深更深的穿進,包裝後隱而不宣的舊傷。


 


偶爾詩人在陽台焚燒詩集,認為還不夠好。


鄰房的約書亞也在陽台,用大筆顏料毀壞畫作。


這時狄斯總會不著痕跡地微笑。


並感覺親近。


 


他們是同種。


一樣撕痛,一樣孤獨的假裝。


給陌生人的情詩篇‧街角的禍事


狄斯靠著窗台吸菸,筆尖單調翻轉再翻轉。試圖從菸草與火、 肺泡與尼古丁的相互折磨,揣想繆思女神的最佳角度。


約書亞蹣跚街道,電話亭角落駐留。


習於畫畫的左手置於門把。玻璃門密佈蛛網裂痕,鏽色斑紋。


那裡昨日撞死一個小孩。


正畫著市景的少年拋開畫布,街影與狂風,穿越黑頭髮與眼珠。 他蹲坐下來,讓孩童軟偎胸膛,彷彿舐著心頭滲出的悲傷。 約書亞渾身顫抖,替瀕死的幼弱哭泣。那麼大量的血。 他知道那生命已經來不及了。


噴著煙,狄斯下樓去,開門。走近不發一語的約書亞。 少年的手仍放置在玻璃破裂的地方,眼神也是。


如執事將聖經安放床頭,母親撫慰病痛雛幼。


「發高燒的整夜我不敢推窗。」約書亞眨著發紅的雙眼。


發覺少年太易受世界影響。狄斯抓住約書亞的手,


將額頭發著高熱的約書亞牽離街道,遠離街角的慘劇。 回到舊公寓。他們世上唯一溫暖安全的地方。


「是你和他嗎?我心愛的陌生人」住在邊間的伊薩克,又在練習他的高音: 「渴 望擁抱你和他的獨白入眠」他大聲吟唱。


約書亞任由狄斯褪去沾染血漬的襯衫。


任由對方以熱毛巾擦拭他的眼鼻、背部、肩頸。


他知道狄斯是詩人。三十九歲,獨居。不算年輕。作品也不大賣錢。 跟正值輕狂年少的自己,隔閡有二十年。


不記得狄斯開口閉口說了些什麼。


約書亞模模糊糊地凝望。


從朦朧淚眼........................(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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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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