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此身者乃何許人物?」人類強硬的打擾觸怒了沉睡中的神明。
漆黑的神明穿過法陣步下台階,一陣淒厲狂風呼嘯而過,他就地斬了在場陰陽師的式神,而術者非死即傷。
就是這個!在那瞬間人類已經認定這位狂神是實現他們大業不可或缺之物。
「住手,龍膽丸!」
「『龍膽丸』?」言靈阻止了他的暴行,這時候他終於注意到腰際發燙的感覺,「笹龍膽……哎呀,國永老爹發達啦?」吞口上的新飾非俗物,正是源氏一系的家紋,不過這並不會讓他對那些人類感到抱歉,他可是刀神,殺生是天性使然,若持有他的人沒有這點自覺那麼就休怪他無情。
人類向龍膽丸解釋為何打擾他修行神性,一切皆與卜卦預見到的災厄有關,凡軀無法與之對抗的死亡行軍逐步逼近,日之本歷史被傾覆的危機已迫在眉睫,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把這場戰爭拉至檯面下進行,使敵人無法染指正確的歷史。
「時間溯行軍?這還真是有意思,我很好奇敢違抗天命的是怎樣的一群傢伙,他們的膽識與自身力量相符嗎?人類的業與我無關,作為武具我會盡命,但你要我做份外的事就得接受我的條件。」他是被迫召喚來的,人類理虧,被神明討價還價也莫可奈何,「哈哈哈,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有個傢伙我無論如何都想見他,你們讓我偶爾去看看他就行,簡單吧?」
交涉成功,高傲的神明終於肯委身於擁有高貴血脈的一族。
「那個那個誰?怎麼稱呼?」
「村上太郎永守。」
「請多指教了,村上太郎。」
剛才的氣勢彷彿幻覺,不稱主人而直呼其名的龍膽丸隨性得可以,他笑起來的樣子能讓人怒氣全消,神明心性純粹又喜怒無常這點表露無遺。見識過那神威後村上確信自己的預想沒錯,要給這位放蕩的神明披上菊紋用華布錦盒包裹裝飾還言之過早。
他該大展身手的舞台應該在別處。
戰爭硝煙瀰漫於深夜寺宇中,黑白陣營兩種正義僵持千年,外道眾召喚了常人
難以預想的凶神劈裂現世寧靜,面目猙獰、狂骨竄動,飛濺的塵土夾雜斑斑血肉,
被譽為萬靈之首的眾生命如細絹,淡泊脆弱得不值一提。
刀劍為身、刀劍無情,怨念的產物若沒有同等份量的思念便無法與其比擬。
「眾神端坐高天原──」
領導白色陣營的覆面少年拔了一個高音後,同伴們聚精會神唱起禱詞,無分男女老幼,著宮司服的亦或便服審神者皆欠身二拜,手執神樂鈴的覆面女眾樂響半邊天。
「敬請諸神將逆時禍事罪穢祓除淨化!」
眾人二拜二拍又一拜。
時間溯行軍試圖破壞儀式,人類雖脆弱但數千意志串連的鎖鏈最令他們恐懼。
咒畢,閃藍軌跡劃開空氣,五道人影步出聳立於人類與法外者中間的陰陽陣。
「我等奉明立天御影命[1],特此前來。」領頭青年的清朗嗓音洋洋盈耳,霎時間令那些騷動靜若止水,手持的一枝御櫻隨他步伐飄著櫻吹雪。
『賜予青人草 [2] 幸福繁榮、益加昌盛。』帶著高神的祝福,五人回拜。
人類的樣貌與西裝短暫模糊了他們的身分,五人開眼,外道眾強烈地感受到與他們自身相似的氣息,血液同樣有熾熱的激流,情感糾結著痛得嘶吼,顯然非要一戰才能貫徹自己的正義。
那麼就來戰。
如巨岩般高聳頑固的身影後一把長兵器化為旋風,銀色閃光之下腥血撲鼻,或許有危機意識的躲過了致死的一擊,不過來者的戰鬥思維更加立體,無防備的上空彷彿降下紫雷,一瞬間取下了一名凶神首級。
「有點使不上力呢,到底為什麼啊?」
「剛過國界身形還不太穩吧,岩融有我支援什麼都不用擔心。」天狗般輕盈的身段落到岩融肩上,那份無力感不影響他們感受血中傳來的芬芳,再說他們使出全力的話後面的人可就沒戲了。
「三条派,石切丸。」
「三条派,小狐丸。」
漫長的歷史修正戰爭唯有刀劍交錯染上腥紅,才成持續維持神明的熱情與踏實感........................(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隱世的戰鬥持續不斷,然而現世的和平慵懶得叫人想打呵欠。
打理黑色衣裙是一天的開始,這個人身上的一切──諸如因病變色的白髮和那女僕裝,皆與孕育傳統文化的千年古都格格不入,不過帶著笑容辛勤工作的模樣廣受當地居民歡迎。商店街的活看牌招呼完街坊鄰居後,哼著愉快小調前往附近的寺院,特地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看辛苦幾個月的成果。
頭上頂著美好晨光,然而眼下卻是一片狼藉。
「全沒了。」
那菜園是他們的心血結晶,不知何故在一夜之間成了死地,翻遍寸土都沒有任何生機,女僕內心所受到的衝擊不比那些茫然的小朋友們少。
「看我不宰了那群王八蛋!」鎮街之寶放下農具抄起一把寺院的竹劍。
「白川美鶴,暴力解決不了任何事。」住持一劍刺在女僕後腰,而後收走竹劍把人放著開始訓導:「別在佛門清地說這種大不道的話。」見到菜園被人糟蹋住持心也是疼的,他唸起佛經希望平撫那些草木之靈。
「江雪……到底誰才暴力!」女僕美鶴揉著腰一時半刻起不來,內臟好像真被他戳了個洞,所幸粟田口家的兄弟幫忙才勉強站起來。
「你就聽大哥的,現在先回去等收拾好後再來重新種東西吧。」左家二哥出面安撫,抓兇手也只是浪費力氣,如果真想看到蔬菜能收成,還是把心思放回來較好。「你們不是還要上學嗎?」
「今天先這樣啦,下次種長得快的菜就行了。」齊瀏海雙胞胎拉著美鶴走。無能為力的他們都看開了,不希望美鶴一個人承受這些。
「呣……還真是不甘心。」美鶴總算被勸退,因為想到沒有依約照顧好粟田口兄弟,今天恐怕會變得更不好受。「走,回店裡去,你們得吃快點啊,不然等等上學會遲到。」
「還不是因為你在那磨磨蹭蹭!」厚差點想戳剛剛美鶴被住持刺的地方。
「粟田口是『あ』開頭,點名一下就被點到了,你們座號都在二十以內怎麼能怪我呢。」
在粟田口兄弟看來嘴貧的白川美鶴心智跟他們沒兩樣,只是個兒長得比較高的孩子。
像母雞帶小雞一樣,美鶴領著粟田口家的小雛鳥來到「明燈堂」,老闆兼朋友的光忠在這古色古香的京都街道做起食堂的小本生意,和式洋式料理都能顧及,小歸小,忠實顧客卻不少,美鶴在那工作胃口也得到過不少好處。
頗有重量的深色實木門敞開,開店時間尚早,屋內就已經充滿溫暖與食物香氣,怪的是不見老闆和另一位朋友,倒是有位清新俊逸的客人在靠窗的座位慢條斯理地品嚐和式早餐。
他物陳舊腐朽可預見壽終正寢的模樣,那人則像不壞的玉石,有著不遜於明燈堂古物的悠遠氣質。
西裝男子儀表堂堂,陽光流瀉在那抹深色身影,他的表情牽動著周遭溫度,若他就這樣不動,那麼眼前便是畫般的優雅美景。
不只是美鶴,粟田口兄弟也看傻了,並不是陶醉在難得一見的情景中而是一陣愕然。
「你們認識?」被美鶴一問他們都搖頭。
彼此視線對上僅點頭致意,男子穩重又是第一次見面,怕是貴客,女僕美鶴這一次不敢在人前胡鬧。
老闆已經料理好大部分的早餐,美鶴只需要把它們加熱分盤裝餵飽粟田口兄弟即可。
未成年的粟田口兄弟裡有一個美鶴特別喜歡,今天只來了九人,獨缺那個平常會陪自己拌嘴的,聽兄弟們說似乎是有事請假了。
「女僕,浩哥又喝醉了。」兄弟中較好動的高中生發現櫃檯末端露出來的長腿。
「清潔工,喝醉可以但別千萬吐,替我省點麻煩。」本田浩是眾所皆知的酒鬼,美鶴沒想到酒鬼也會早起,一早要從醉鬼那保護小朋友們的精神衛生也是重勞動,至少美鶴沒有一次輕鬆過。
「老子是修五金的,嗝。」
「好,意識清楚等等好算帳。」
驚嘆大白天就豪飲三升之餘也有讚美意味在,美鶴從沒看過他清醒的狀態,一直認為此人非比尋常。
「不許剩下,聽到沒有。」櫃檯的舊式電話大響,美鶴不敢移開視線太久,就擔心他們挑掉討厭的蔬菜,「喂?小夜啊。」電話裡的是左家么弟,知道了一起耕作的菜園得重新來過特地打電話來,「嗯?哪有什麼好抱歉的,人家趁夜搗亂防不了又不是你的錯。」這通電話才讓美鶴真正放下抓兇手的心情,只想著要怎麼撫慰失望的孩子,或許晚點抱著一些柿子樹苗過去找他會是不錯的驚喜。
「回來囉。」光忠和廣光在廚房卸貨花了點時間,通常看光忠滿面笑容便知今天批到了不錯的菜,「橘先生,等等放著我來收拾就好。」
寡言的橘先生輕輕頷首。
「你回來的話就換我出去喔。」
「你什麼時候才會乖乖坐在櫃檯?」明明是自家招牌,待在外面的時間似乎比在店........................(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白袖輕拂雪月風花,蝙蝠扇來回顯與幽。
「若不能問天機,但問芳名何。」
白拍子的秀麗容貌令公家子弟為之傾心,甚至在神聖的場合有了些許不敬之心,嫉妒乘在她的扇上與之共舞的神靈。
「北条大人,這位是從哪裡請來的?」
「那是我的東西。」凌厲眼神一瞥圍著自己的男人們,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令他不悅,而充滿粉紅氣息的騷動全是臺上的白拍子引起的,「陵丸,順了你的任性可不是要你增加仰慕者!」哪怕是幕府掌權的一族也難以駕馭此人。
舞樂構成的神域裡只有人與神,快步追逐彷彿嬉戲、慢步回身猶見面影,旋轉再旋轉,甩掉托著長拍的沉悶音樂,那白拍子才感覺與自己所獻舞的神靈拉近了距離。
腰上太刀非白拍子慣用的白卷鞘,月輪羅列、高貴承和黃卷加其身,當芳物執起名物時令觀者越陷越深。
太刀出鞘,白刃如月輝波光蕩漾夜空,這名白拍子利用至高的權勢,將良辰美景跟敬慕全獻給了太刀裡的神。
霎那間靈流波動了一陣僅如水面漣漪,漣漪順平之後便悄然無聲。
「也是啦,我想這些表演對你來說太世俗了。」白拍子收刀苦笑,闔扇代表神靈的離開,又或許一開始就沒有到來,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陰陽怪氣的覆面者們清空了北条當家的左右席,那明顯的召喚訊息是不容被拒絕的。
「國永。」
那位白拍子不是推開人群邊客套邊開路,而是使勁踩舞台護欄飛身躍到北条當主跟前。
「之後再跟你說有趣的事吧,三日月。」
依依不捨地繳回三日月宗近後,白拍子當眾更衣,武裝大露浮筋和筋肉,俊秀的一面讓眾人對他的慕情又更上一層。
「太好了呢,大難臨頭的時候給大家都留下了美好回憶,真是功德一件。」
「少貧嘴了。」
「上戰場我話更多,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別人一句陵丸能回兩三句,再讓對方受一肚子氣,強奪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好使,除非能承受他業障的重量。
盛氣凌人的當家將太刀交予白拍子,也就是那名刀劍付喪神陵丸。
此刀輕薄,北条當家卻持刀失衡不小心顯露了不想讓陵丸看到的東西,人類的軟弱。
「去把那些肖想北条氏歷史權威的鼠輩斬了。」
陵丸隨審神者們而去,行前不忘對他的持有者做了個鬼臉,「才不是為你們家族而戰,所謂歷史可不是你說的算。」
是的,他看到了那個膽敢把他人陪葬品帶在身邊的男人眼中充滿死亡氣息,男人的兒子年幼未元服,而他自己也命不久矣,儘管互不承認,但只有此刻人刀心有靈犀。
他們同時預見了鎌倉幕府的滅亡。
「來──諭吉、一葉、英世、稻造、夏目,吃飯囉。」
栗田口兄弟偶爾會把家裡寵物寄放在明燈堂,美鶴一早起來餵牠們時感覺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端著飼料牠們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他一度懷疑過這五個小傢伙不是貓,但栗田口兄弟說法和光忠一致,如果真是老虎的話,最後應該也會長得和一般老虎一樣大,看在牠們一直都那麼嬌小可愛,美鶴就不疑有他。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牠們是貨真價實的老虎。
「居然給五虎退的老虎取了個銅臭味這麼重的名字……」
這幾天明燈堂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客人,俊美得彷彿非世間物的傲慢神明們還曾想要他小命,得搏命接待這樣的人物早超過了女僕的業務範圍。
「這些可都是對國家有偉大建樹的人哪,不然怎麼會印在日幣上。」美鶴回那位曾被他貓咪奇襲唬到的小狐丸,「三位大人一進來空氣就突然變清新了呢。」
換下女僕裝的白川美鶴也非尋常男人,一身輕裝加牛仔褲與皮靴,貼身的黑衫將那頭白髮襯得更加奪目,區區素色衣服他穿起來氣質卻不一般,黑得更深沉,使髮膚的白顯得更神秘,三位神明一眼便看出圍繞著他的混沌,石切丸評這氛圍實在純粹的不可思議。
「真要帶這二貨上戰場?」小狐丸問。白川美鶴的審神者身分是真是假根本無所謂,既然他阻止不了三日月,至少給客觀的石切丸來評評理。
「你小看非戰鬥人員啊?要是你找我維護,我就拿水槽底部跟廚餘泡過一夜的菜瓜布刷你刀身,再把你賣給蜂須賀當鋪,到時候看誰是二貨!」美鶴昨天已經教訓過三把名刀,今天再來三把他也沒在怕。
「你看啊石切丸!這麼大的污穢在這裡還不快驅除他!」
「只有泡廚餘水的菜瓜布我覺得不太衛生……」小孩子程度的鬥嘴只讓石切丸覺得無奈,這個叫白川........................(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船上山下起綿綿細雨,軍馬在林間行進速度不快,濕溽的地面適當掩蓋了行軍步聲。美鶴弓兵數少也非特上式神,上手速度就是有那麼點慢,要緊跟大家的騎兵部隊相當吃力,很快就被遠遠拋在最後尾。
他到現在都不確定自己跟來是否正確,只是跟三日月賭氣就這麼無厘頭地踏入常人不該接觸的境地。
馭馬也是式神也是,他全都第一次見識卻無師自通,難道他是天生就會幹這活嗎?
現在這點雨來得正好,但好也只到好出林子為止,在林外的那塊平地交戰很快就會見血光,這想法不經意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一期和竹吉判斷敵人會利用高地,在遠程戰中猛削他們戰力,才敢選擇行動快速的逆行陣,也是為了讓敵方能明白彼此實力懸殊已經不像初期,不會再有所謂的勢均力敵,絕對會狠狠把他們甩在後頭。
行軍途中美鶴的馬匹腳步突然拐了一下,似乎沒大礙但有點不大對勁。
「你好。」
「搞什……小孩子?」美鶴驚異地發現身後多了一人,從古風打扮便知不尋常,至少普通孩子不可能無聲息地跳上行進中的馬匹身上。
「剛剛竹吉分配給我的審神者不是你,你是誰?」無神的紅瞳繞過美鶴手臂打量他,似笑非笑的表面下氣質不一般,「對不起,殺氣太重了嗎?沒事沒事,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你能好好帶隊就好了。」
自顧自地說完之後那孩子瞬間消失,不過隱約還能聽見有東西拍打樹枝的聲響,彷彿他人就在附近。
「付喪神都有了,難不成是天狗嗎?」美鶴嘀咕道,殊不知事實和他的猜想相當接近。
部隊一出林子就能看見山上的敵軍軍旗,此時美鶴的弓兵隊移至主力部隊側翼。
「架盾!拉滿弓──」在一期號令下部隊開始動作。
式神沒有恐懼不會遲疑,人類則是全都繃緊了神經,弓箭乍看之下是落後的武器,不過在火繩銃出現之前,它在合戰中決定了七成的勝負。
箭雨蔽天,敵我飛箭於細雨中交錯,彷彿與死亡擦身而過。
審神者們有能力讀出敵人的攻擊路徑,可以大幅降低死傷在攻擊中馭馬前進,有無戰鬥經驗的差別由此就看得出來。
敵人當然不會給刀劍男士喘息機會,就算行動慢個幾拍,他們順坡而下的速度依舊馳騁如風,前列有長槍隊,後有堅盾防守,刀劍男士以騎兵應對,形勢沒有策略看來那麼優勢。
美鶴很掙扎,明明沒經歷過戰事,卻覺得這一連串行動有些古怪,可是他的弓兵隊落在後頭,更像是被刻意丟下,遠程戰之後他們就只能充當足輕使用。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上部隊,只要有戰鬥的念頭,式神就會隨他意志行動,這不如他所想的戰爭,砍了一個大將首級不會影響敵軍士氣,全部領隊的敵刀首領都得拿下。
一期和三日月已經帶隊衝鋒,瞄準長槍隊的左翼而去,但那處早已安排了盾兵牽制,假如馬匹想突破防守線,後頭亦還有斬馬大太刀伺機而動,不論如何敵我雙方必會重傷。
騎兵隊疾馳如飛箭,觸到防守線之時,那些嚴謹的陣勢像絢爛煙火炸裂,充斥戰場的聲響彷彿火山暴發震耳欲聾,熱度瞬間透進筋骨。
時間溯行軍乃死士,只要拿下一役便能扭轉時間,他們至生死於度外無後顧之憂,即便一隊被解體仍能聚眾再戰,死士的執念人類難除,最終還是靠著到刀劍男士斬去他們的魔障。
「太好了!」美鶴見到盾兵防線一角崩毀高興極了,也只有殿後部隊才能見到這副光景,「一期和三日月那傢伙其實蠻厲害的嘛。」
儘管不諳戰事,至少直覺告訴美鶴全力支援刀劍男士們絕對不會有錯,時空政府為保全時序傾出的力量強大耀眼,可是戰場染血的刀劍卻更加光華奪目。
美鶴越是深入敵陣,內心的聲音逐漸平息,視野也隨之開闊。
「敵人有船上山這至高點,依山靠水的,明明不用趕著送死也可以用土石計跟我們耗……」本來就是中立立場的美鶴精神踏入敵人思維,「……形勢不利!」
最後他毅然決然拋棄所有戰略率隊調頭。
不知是否為命運指引,美鶴發現選這普階弓兵真是選對了,攻擊力貧弱,但不用多位審神者操控移動輕便。美鶴折返路程透過望遠鏡看到溪流上的漂流圓木,正好證實了他的預感。
首波攻擊根本不是在戰鬥,而是在幫敵軍拆解部隊,他們打算在刀劍男士的眼皮下重整隊勢成克制逆行陣的雁型陣,並掩護脫離戰鬥的小隊前去溪流。雙雁部隊雖小,一旦乘上逆風就難被捉住。
「他們的目標果然是本陣……竹吉那邊有危險了!」儘管戰鬥本來就不干他的事,竹吉這朋友他卻不能丟下不管。
隨著雨量變大溪水湧漲流速加劇,美鶴已經快馬加鞭仍追不上,誰知道有多少敵人乘著漂流木準備對本陣發動奇襲........................(購買閱讀完整內容)...
您必須 登入 才可以發表或回覆留言討論